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叫黄翻脸的财主,因为做事从不讲原则,自己承诺的事说翻脸就翻脸,所以方圆百里的人都不喜欢他。
黄翻脸有一对双胞胎女儿,一个叫月季,一个叫蔷薇。月季端庄大方,蔷薇活泼开朗,姐妹俩从小饱读诗书,嫉恶如仇,她们的性格正好和黄翻脸相反。
说是有一年,天旱,地里几乎颗粒无收,黄翻脸的佃户门,都交不上粮食。姐妹俩都劝父亲今年免租,让佃户们明年再交,不然饿死了佃户,明年没人种地了。黄翻脸粮仓都满满的,又见俩宝贝女儿求情,就想免了就免了吧。
八月金秋,皇帝的征粮军队来了,皇粮必须交,不然得坐牢。可黄翻脸今年没收到粮食,还要让他拿出老本,他不干。于是就派家丁出去挨家挨户地收租。
佃户们劳作一年没收到粮食,本以为黄翻脸免租,他们就着野菜和一点余粮还能熬到明年。没想到这黄翻脸又翻脸了,交吧,他们真拿不出来,不交吧,怕黄翻脸明年不租地给他们。
家丁们吆喝着,佃户们都躲在屋里哭不敢出来。也不知道是谁回去把收租的事告诉了月季和蔷薇,姐妹们顾不上什么大家闺秀,跑到家丁们面前说到“今年说免租就免租,谁敢再收租,就卷起衣服离开黄家。”
二位大小姐一说,家丁们自然不敢收,但黄翻脸的脾气他们也了解,收不到租,他们回去也不好交待“大小姐,二小姐,你别吓唬我们,你们找老爷说去。”
月季说她自会找父亲说理,蔷薇说父亲如果不同意免租,就把她卖了给皇帝交租。
家丁们不敢回,也不敢收,就有人叫来了黄翻脸,黄翻脸虽然疼爱月季和墙薇,但他也心疼粮食,他叫人把姐妹俩拉回家,继续收租。
正在这时,住村东头一佃户家出来一后生,眉清目秀,一表人才,他慢慢地走到人群中间,对黄翻脸说他有一个办法,让皇帝不再征粮。
月季和蔷薇第一次看到如此英俊的后生,都脸红了,后生叫叶青。他让黄翻脸把他带到征粮军队见了领头的,如此这般说了一通,果不其然,征粮军队走了,说明年再来说。
叶青说了什么让征粮军队走了好像不重要,重要的是月季和蔷薇自从见了叶青后,都喜欢上了叶青。特别是月季,有时做梦都说梦见了叶青。蔷薇虽说也喜欢叶青,但她知道月季喜欢,她就没再多想。
转眼过去两年,年方十八的蔷薇突然想去参加科举,因她是女子,黄翻脸自是不同意,但蔷薇说她不是为做官,她只是想用科举的方式证明这么多年读的诗书是否有用。
蔷薇女扮男装出发京城考科举,本想邀月季同行,但月季说女孩子还是不宜抛头露面,所以留在家中。黄翻脸也准备给女儿物色乘龙快婿。
一路无话,蔷薇很快就到了京城进入了考场,可能也就那场考试没能人,蔷薇中了头名状元。
状元首先要拜见皇帝,蔷薇不想做官,本想马上返回家乡,但一想来就来了,见见皇帝到底长啥样。
蔷薇一身状元服,漂亮至极,在太监的带领下,很快来到了皇帝的御前大殿,她整理整理衣服,刚要踏入殿门,突然看到一张熟悉的脸,那个殿前的带刀侍卫,那个让她和月季想了两年的人。
“叶青”蔷薇脱口而出。
“你……”?叶青笔挺地站着,手里握着一把长长的未出鞘的刀,很是威武。
“走啊,赶紧的,皇上等急了,会发龙威的”太监催着蔷薇,蔷薇一步三回头地进了大殿。
皇上问新科状元想要什么奖赏,蔷薇说一不要官,二不要金,就想要殿前的那个侍卫。
这要求一出,把皇上给乐了,说历朝历代,这新科状元真是奇葩,一个男人要男人干嘛。
“你要他做甚?”皇帝摸着胡子瞪眼问。
蔷薇问门口的侍卫是不是叫叶青,皇帝说是。
蔷薇说家中有个姐姐叫月季,因为见过叶青一面后就情有独钟,就差得相思病了。希望皇帝能把姐姐配与叶青,让他们完婚后,叶青再回来复职。
一个状元郎舍去荣华富贵,就为姐姐的婚姻,皇帝被感动了,下令叶青带状元郎返乡,和状元郎的姐姐月季成婚。
叶青莫名其妙地跟着蔷薇上路了,当蔷薇说起两年前收租一事,叶青好像想起点什么。
蔷薇问叶青那年用什么办法退走了征粮军。
叶青微微皱眉,轻轻拍马“我只是死马当活马医。”
叶青说那年看到老母亲要为半袋面拼命,他也是壮着胆到了征粮军队。
他告诉征粮官说他的姐姐刚进宫选美,以被封为了贵妃,今年贵妃的家乡受灾,贵妃肯定会请皇帝免租的,如果这时候征粮官把粮食收走了,饿死了贵妃的家人和乡亲,到时候贵妃一哭二闹三上吊,倒霉的还是征粮官。
征粮官虽然当时被叶青吓走了,但很快叶青就被抓进了皇宫,因为他的家乡在皇宫根本就没有登记,也没有什么贵妃。
叶青被抓进皇宫后,就等秋后处死,但他觉得死的值了,能让家乡的乡邻们不至于被饿死。
话说那年皇宫里出了一件怪事,很多皇妃们,只要怀上龙种的不到两月就掉,为此妃子们没少受罪,为了能保胎,都一碗一碗地喝着苦苦的药。
后来来了一位白胡子道士,说皇宫都是太监和女人,阴气太重,皇帝压不住。必须得有一个某年某月某时出生的人时刻守护在皇帝的身边,才能赶走阴气,才能保住皇帝的血脉流传。
皇宫上下内外都排查了一遍,最后查到大牢叶青,正是某年某月某时出生。叶青眉清目秀,仪表堂堂,皇帝又怕妃子们的眼睛看叶青,准备让他净身守候身边。但道士说此人必须是完整的男人。
就这样叶青一步登天,当上了皇帝的御前侍卫。也就奇怪,从那以后,皇宫里的妃子真的就真下了龙种。
蔷薇和叶青一路说着笑着,很快到了家,当黄翻脸听说蔷薇中了状元,高兴地大摆酒席。
酒席正憨,叶青带着媒婆来正式提亲,月季和蔷薇同是女装站在面前,他不知道状元让他娶的是哪一位“请问月季姑娘是哪一位?”
月季羞红了脸,蔷薇赶紧把月季往前拉了一下“这是我姐姐月季。”
听着熟悉的声音,叶青突然明白,状元郎是女儿身,他觉得自己哪里有点不对劲,又说不出来。
黄翻脸从蔷薇口中知道叶青是御前侍卫,他和月季的婚姻是皇帝亲封的,所以自是满心欢喜,很快为两人举办了婚礼。
叶青和月季新婚不到一个月,边关战事吃紧,皇帝要御驾亲征,招叶青速回。月季十八里相送,眼泪流干了。嘱咐叶青打完仗早点回来接她。
拜别新婚的妻子,叶青随皇帝大战边关,眼看半年过去了,月季都怀孕挺大肚子了,可就是没有叶青的消息。
月季决定去皇城找叶青,可蔷薇说,“还是我去吧,你挺着大肚不方便,有消息我马上回来。”
蔷薇再次女扮男装去找叶青,可他到了才知道叶青因为保护皇帝被敌人砍掉了一条胳膊,正在养伤恢复中。
叶青见到蔷薇直摇头,说他没法再见月季了,一副残躯怎能给月季幸福。皇帝说叶青也保护不了他的安全了,就给了叶青一些银两让他回家。
但叶青不愿意回去,蔷薇只得一路跟着。他们在深山的一个小房子住下,蔷薇每天细心地照顾着叶青,希望叶青早些天身心恢复回到月季身边。
一晃在深山的日子过去几百个日夜,叶青和墙薇之间在悄悄地发生着变化,叶青说他越来越离不开蔷薇,他给蔷薇讲梁祝的故事,他说他真正爱的人是蔷薇。
叶青的表白让蔷薇心里也是翻江倒海,她也知道自己一直都爱叶青,只是有姐姐月季,她才一直压抑着自己。
叶青和蔷薇在一起了,蔷薇一边幸福一边自责,对不起月季,对不起月季肚中的孩子。
转眼蔷薇和叶青的儿子满地跑了,他们在深山的小屋前开荒种地,鸡鸭也成群了。这种宁静的生活让他们夫妇感到幸福无比。
那是一年冬天,蔷薇总是从恶梦中醒来,他总是梦见月季掉入了万丈深渊,她怎么也救不上了。
蔷薇亲亲儿子和叶青,带上简单行李决定回家看看,当她披星戴月赶到家时,看到是花白头发的老父亲,她找遍家的每一个角落,也没看到月季。
父亲老泪纵横,说月季当年因思念叶青过度难产而死。
“薇儿啊,这么多年你到底去哪儿?”老父亲带蔷薇来到月季的坟前。
看着长满杂草的坟墓,蔷薇疯狂地拔着草,“姐姐,对不起,姐姐,对不起……”。
蔷薇留在了父亲身边,每天都去给月季坟前拔草添土,一日正当她要离开,突然狂风暴雨,一会路上就成了小河。
暴雨下了两天两夜,围绕村里的那条大河堤开始缺口,水正凶猛地流进村子。
蔷薇带领着村民把石头沙子都运往河堤,试图堵住河堤,可暴雨一直不停,她们刚堵上就被水冲开了。
蔷薇一个女子,在河堤坚持到第五天,终于精力用尽,一头栽进了大河,在她倒下去的那一刻,她突然那么轻松,她能见到月季姐姐了。
蔷薇倒进了河水中,在水淹没她身体的那一刻,突然天晴了,风停了。
那一天叶青也带着儿子回到了村里。叶青怀着对两位妻子的愧疚,把蔷薇和月季合葬在了一起,他也在坟前搭了间茅草屋守候着姐妹俩。
后来坟前屋后慢慢地长出了五颜六色的花,看似花都长得一样,但有一种花花枝更长,她缠绕着小屋周围,妖绕的小花朵好像时刻在保护中间那些亭亭玉立,身材稍短的同类。但这些花都有一个相同的地方,她们的花枝上都长满了刺。
叶青老死在茅草屋后,村民们因为看这些花如此娇艳美丽,便慢慢地开始移植它们,院中种上花枝短的富贵大方,墙边种满花枝长的妖绕漂亮,只是墙头上的小花好像每天都在努力伸头看院中的那朵花。
村民们都说这是蔷薇在保护姐姐月季,她们的刺就是保护她们美丽脆弱的心。所以人们就给这些花起名月季和蔷薇。
爬上墙头上看姐姐的就是蔷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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