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金丸",不能日晒不能冻,还一碰就烂,有些南方的朋友可能猜出来啦,就是枇杷。
当红红的樱桃还在树梢,漫山遍野黄灿灿的枇杷熟了,南方的吃货们又有口福啦,为何只提南方的吃货们呢?因为当我上了大学后才知道,原来枇杷是南方的特有产物,来自北方的同学对枇杷的最初印象就是归有光写得那句:庭又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只知道有枇杷膏,却不知道有枇杷这种水果。
还记得儿时的小花园里,有一棵枇杷树,它的叶子一年四季都是常绿的。白居易写过这么首诗"淮山侧畔楚江明,五月枇杷正满林。"经历了一年多的风雨,枇杷果实终于成熟了,那棵枇杷树枝头上结了不少的果实。
那时我大概六七岁的样子,小小的个子,站在那一棵高高的枇杷树下仰着头,眼巴巴看着那诱人的枇杷,
仿佛对我说:"来摘我呀,摘得到就给你吃呀。"我便从家里拿来晾衣架,直接使劲地打树枝,几个枇杷就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然后我就立马从地上捡起了个刚打落的有些被摔坏的枇杷,虽然这枇杷结得不是很好看,小小的,带着很多的绒毛,皮还有点裂开了。但当我我剥开皮,里面的果肉金黄透亮的,甜中带酸的汁水伴随着浓浓的果香,还顺着果肉不停地流,流到了我的手上,真是诱惑力满满啊。
咬一口,鲜美的汁水在口中迸发,果肉又算是厚实,幸而味道酸酸甜甜,弥补了这枇杷的丑样子。
有时候,我在那摘枇杷的时候,还会有不认识的小朋友进来"偷"枇杷,我总会很小气,不给她,而她很会捡漏,趁我一个不注意就将打落的枇杷捡走,
我把她赶出去后,就把花园的后门锁上不再让她进来,那个小朋友就在外面起哄:"小气鬼,喝凉水。"而我就气呼呼地叫她强盗,跑到房里和妈妈告状:"妈妈,有个不认识的小朋友来偷我们家的枇杷,还叫我小气鬼,真讨厌!"妈妈语重心长地拍着我的肩说:"囡囡啊,你看枇杷树上那么多的枇杷,吃不完要烂的,那你还不如给那个小朋友吃呢,你们还能交个朋友呢。"一开始在气头上的我,并不觉得妈妈说得有道理,直到,那个小朋友来我家门口找我,和我道歉,说:"对不起,我不该不经过你同意就跑进你家花园,拿你的枇杷,还叫你小气鬼,这个棒棒糖给你吧。"我接过棒棒糖,后来和她说:"以后你要吃枇杷和我说好了,别莫名其妙地冲进来抢。"然后,因枇杷结缘,我为此交得了一个朋友,后来她回老家去了,再也没见过面。
那时处于换季的时候,我总会咳嗽,咳起来没完没了的。《本草纲目》里有记载:枇杷能润五脏,滋心肺。这个时候,妈妈总会去花园里摘些枇杷树的老叶和枇杷,
煮枇杷膏给我吃。而贪吃的我,总会在厨房看着妈妈煮,只见妈妈把枇杷老叶撕碎洗干净,
然后把枇杷叶沥干水分后放入锅中,倒入冷水煮开,小火慢煮,在煮枇杷叶的空余时间,妈妈将摘来的枇杷洗干净后去核,
用料理机将枇杷打成泥,过滤出枇杷汁,
最后将枇杷汁和枇杷叶水一块放入锅中,煮沸后转小火,加入冰糖和川贝粉,不停地搅拌。
我在旁闻着这枇杷的清香沁入心扉,时不时地问妈妈:"好了吗?"妈妈说:"这个煮到粘稠就好啦。"终于,一碗枇杷膏熬好了,我顾不得烫,舀一勺来吃,
酸酸甜甜的快感从舌尖涌起,滋润了干痒的嗓子,融化了五脏六腑。
而我觉得最好吃的枇杷,除了儿时自家花园里的枇杷外,就是"宁海白"了。
又朋友可能会问,"宁海白"是什么?"宁海白"是宁海县培育出的一种优质白沙枇杷,唯一的缺点那就是贵了。第一次吃到"宁海白"是爸爸从宁海出差回来,带了两盒枇杷回来,我拆开盒子一看,这枇杷和我平常吃的不大一样,颜色偏浅,小小的又圆滚滚的,
便吐槽说:"爸爸,这个枇杷怎么长这个样子呀?你不会把人家还没长大的小枇杷给买来了吧?""这和我们花园里的枇杷不是同一品种的,这种白枇杷,叫宁海白,你别小看它,味道可是不错的呢。"我将信将疑,拿来一个,发现它的表面比较光滑,皮又薄又好剥,能顺溜的一剥到底,
汁水滴到手上,连指尖都能感受到黏腻而清爽的口感,剥开后的白枇杷露出了它那像是白玉雕琢而成的果肉,咬一口,清甜适口的果肉入口即化,口感细绵软糯,果核又小,
"嗯,这白枇杷的确不错的嘛。"我一连吃了好几个,也不觉得腻。
后来,2012年的那个叫海葵的台风,把那棵枇杷树给吹得折腰而倒了,当时我伤心了好久。再后来,房子也卖了,有次经过那,发现新主人把小花园给重新打理了一番,那枇杷树的树桩也没了,童年的记忆里的那个吃枇杷的朋友,我也逐渐地记不清她的样貌。
又到了,"江南五月碧苍苍,蚕老枇杷黄"的时节,快来尝尝这甘液胜琼浆的枇杷吧。
编辑:Betty 部分图片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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