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大多数人喜欢在家里吃饭呢

在家里吃饭,腾钱。大总是这样说。生做熟吃。苦挣甜吃。我记得大老爱说这句话了。娃多,五个。大起早贪黑,在国营饮食二食堂上班。哪个时候,商州区叫商县城,全县三个食堂,老车站叫三食堂,十字口叫一食堂,西关街道口叫二食堂。大在二食堂当厨师。哪个年代,谁家人有工作的,人都眼气死了。况且大人还在食堂里当大厨师了。我碎碎就没有受过罪,嘴上不缺吃的。每次在家吃饭。爷爷会烙锅盔馍。这馍是饺面馍,当馍熟时,木头锅盖缝隙中,热气腾腾,香的没想啥!爷爷把刀放在锅盔馍当中,刀刃对住。馍一分为二,均匀。放在案上,爷爷一刀下去,分两半。五个孩子加上爷爷,一块圆锅盔切六块,每人一豁子。拌汤里面有鸡蛋花花,菠菜绿绿的。洋瓷碗舀一碗,碗烙的没气气了。烙手,用锅沿的麻泼垫着,端到一饭桌上,姊妹五个围在一起,吃了起来。

我先把馍掰一半,用手掰碎,泡到拌汤碗里。调柿子醋,油泼辣子一勺子,挟些蒜沫沫。用筷子搅搅。挟馍蛋蛋,就拌汤吃开了。我小时候,爱动,十不闲。门外娃一闹,就跑了一天。肚子饥的快。便把翁翁里的炒面用勺子舀两勺子,把开水倒些,用筷子拌拌,就着碗沿儿,一口口吃了。我家的炒面黄豆,火晶柿子两样子。黄豆一炒熟和火晶柿子一拌,凉到苇席上,晒上几天。黄亮亮的,母亲拿到街道对面的钢磨子上,上磨子的中年妇女拿杆子枰一过,到进钢磨子里。这中年妇女把闸刀往上一推。皮带轮疾速转动起來。钢磨子叫唉着。声音尖而刺耳。我闻到了香味。使劲嗅着。钢磨子口套一个大布袋子,细粉在里面。粗的有到进钢磨子里。最后,圆子里多半圆子炒面,我用手抓些,手心一伸,舌头一舔。甜,甜丝丝,甜如蜜。一种醉人的甜哪种!

我在长大些,大老回说,别在外头花冤枉钱,在家做饭吃,吃一家子。过日子,节省钱。大说,吃不穷,穿不穷,不会过日子,一世穷。往往,大舍不得点煤油灯。我晚上都多半夜了,把煤油灯谂子拧小,红小豆大。就着灯,看刘文学连环画。把鼻孔熏的黑黑的。爷爷睡的鼻息声音大大的。夜晚里蟋蟀的一紧一慢的叫着,月亮从门缝进來。

爷爷年纪大了。八十多岁了。用手捶腿,劲大的很。我小时候,和爷爷睡在一起。屋里不大,用四扇门围的小屋子,床,麦草,半夜的时候,臭虫多,红色,一包包血。爷爷用大拇指头一挤,门扇上血迹斑斑,四处都是。爷爷老了,年纪大的人,瞌睡少。爷爷抽旱烟一锅接一锅。咳嗽,唾痰,声不断。爷爷解小手,小手声在柜子下一个木桶中响着,尿的燥死了!人越老,小便越臭了。我把头缩进被肚里,爷爷放屁,我把头有从被肚子伸岀來。

哪个年代,每天吃二顿饭。早上馒菁糊涂饭,饭稀的照见人影,筷子捞馒菁吃。这馒菁有的甜,有的苦。我吃苦馒菁,嘴里糊里马虎一咬,一咽下去了。吃了饭,寻猪草,搓龙须草绳,这是常事。哪个年代,我寻玻璃瓶子,去西街回收站一买,攒二角钱,舍不得花,去商县十字路口一个叫新华书店里,站在柜台前,人还没柜台高,双脚尖一翘起来,小嘴一张,姨,买一夲小人书?

啥书?

买一夲《王二小》!

柜台上,这阿姨拿章子在一印煤一挨,在书尻子上一按。一个圆红章印,红艳艳的,商县新华书店清晰可见。

吃饭了。吃饭了!弟弟向上房喊叫着。放下小人书。从上房去街房去,从案上拿一洋瓷碗,放在锅台上,拿起铝饭勺,把勺子往下一沉,撸了一勺馒菁,挟一筷子酸菜,随尻子坐在门槛上,挟馒菁吃了起来…

哦,现在,父母亲去了哪边了。我也年纪大了。想起过去,一个大家庭多热闹了。现在我娃少,一个lV子,独生子女了。娃大了,嫌我做的饭不香,不好吃,不是叫外卖,就是去和她媳子去吃串串…在家吃饭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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