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朴子内篇·杂应》

本篇是关于除金丹、吐纳、房中三术之外,其余各种旁杂道术的答问。


  或曰:“敢问断穀人可以长生乎?凡有几法,何者最善与?”抱朴子答曰:“断穀人止可息肴粮之费,不能独令人长生也。问诸曾断穀积久者云,差少病痛,胜於食穀时。其服术及饵黄精,又禹馀粮丸,日再服,三日,令人多气力,堪负担远行,身轻不极。其服诸石药,一服守中十年五年者及吞气服符饮神水辈,但为不饥耳,体力不任劳也。道书虽言欲得长生,肠中当清;欲得不死,肠中无滓。又云,食草者善走而愚,食肉者多力而悍,食穀者智而不寿,食气者神明不死。此乃行气者一家之偏说耳,不可便孤用也。若欲服金丹大药,先不食百许日为快。若不能者,正尔服之,但得仙小迟耳,无大妨也。若遭世荒,隐窜山林,知此法者,则可以不饿死。其不然也,则无急断,急既无可大益。又止人中断肉,闻肥鲜之气,皆不能不有欲於中心。若未便绝俗委家,岩栖岫处者,固不成遂休五味,无致自苦,不如莫断穀而节量饥饱。近有一百许法,或服守中石药数十丸,便辟四五十日不饥,练松柏及术,亦可以守中,但不及大药,久不过十年以还。或辟一百二百日,或须日日服之,乃不饥者。或先作美食极饱,乃服药以养所食之物,令不消化,可辟三年。欲还食穀,当以葵子猪膏下之,则所作美食皆下,不坏如故也。洛阳有道士董威辇,常止白社中,了不食,陈子叙共守事之,从学道积久,乃得其方,云以甘草、防风、苋实之属十许种捣为散,先服方寸匕,乃吞石子大如雀卵十二枚,足辟百日,辄更服散,气力颜色如故也。欲还食穀者,当服葵子汤下石子,乃可食耳。又赤龙血青龙膏作之,用丹砂曾青水,以石内其中,复须臾,石柔而可食也。若不即取,便消烂尽也。食此石以口取饱,令人丁壮。又有引石散,以方寸匕投一斗白石子中,以水合煮之,亦立熟如芋子,可食以当穀也。张太元举家及弟子数十人,隐居林虑山中,以此法食石十馀年,皆肥健。但为须得白石,不如赤龙血青龙膏,取得石便可用,又当煮之,有薪火之烦耳。或用符,或用水,或符水兼用。或用乾枣,日九枚,酒一二升者。

或食十二时气,从夜半始,从九九至八八七七六六五五而止。或春向东食岁星青气,使入肝;夏服荧惑赤气,使入心;四季之月食镇星黄气,使入脾;秋食太白白气,使入肺;冬服辰星黑气,使入肾。又中岳道士郗元节食六戊之精,亦大有效。假令甲子之旬,有戊辰之精,则竟其旬十日,常向辰地而吞气,到後甲复向其旬之戊也。甘始法,召六甲六丁玉女,各有名字,因以祝水而饮之,亦可令牛马皆不饥也。或思脾中神名,名黄裳子,但合口食内气,此皆有真效。余数见断穀人三年二年者多,皆身轻色好,堪风寒暑湿,大都无肥者耳。虽未见数十岁不食者,然人绝穀不过十许日皆死,而此等已积载而自若,亦何疑於不可大久乎?若令诸绝穀者专羸,极常虑之,恐不可久耳。而问诸为之者,无不初时少气力,而後稍丁健,月胜一月,岁胜一岁,正尔,可久无嫌也。夫长生得道者,莫不皆由服药吞气,而达之者而不妄也。夫服药断穀者,略无不先极也。但用符水及单服气者,皆作四十日中疲瘦,过此乃健耳。郑君云:本性饮酒不多,昔在铜山中,绝穀二年许,饮酒数斗不醉。以此推之,是为不食更令人耐毒,耐毒则是难病之候也。余因此问山中那得酒?郑君言,先酿好云液勿压漉,因以桂附子甘草五六种末合丸之,曝乾,以一丸如鸡子许,投一斗水中,立成美酒。又有黄帝云液泉法,以糵米及七八种药合之,取一升,辄内一升水投中,如千岁苦酒之内水也。无知尽时,而味常好不变,饮之大益人。又符水断穀,虽先令人羸,然宜兼知者,倘卒遇荒年,不及合作药物,则符水为上矣。有冯生者,但单吞炁,断穀已三年,观其步陟登山,担一斛许重,终日不倦。又时时引弓,而略不言语,言语又不肯大声。问之云,断穀亡精费气,最大忌也。余亦屡见浅薄道士辈,为欲虚曜奇怪,招不食之名,而实不知其道,但虚为不啖羹饭耳。至於饮酒,日中斗馀,脯腊台甫枣栗鸡子之属,不绝其口。或大食肉而咽其汁,吐其滓,终日经口者数十斤,此直是更作美食矣。凡酒客但饮酒食脯而不食穀,皆自堪半岁一岁而不蹙顿矣,未名绝穀耳。吴有道士石春,每行气为人治病,辄不食,以须病者之愈,或百日,或一月乃食。吴景帝闻之曰,此但不久,必当饥死也。乃召取锁闭,令人备守之。春但求三二升水,如此一年馀,春颜色更鲜悦,气力如故。景帝问之,可复堪几时?春言无限,可数十年,但恐老死耳,不忧饥也。乃罢遣之。按如春言,是为断穀不能延年可知也。今时亦有得春之法者。”

有人问:"冒昧地问问避谷断粮的人可以因此而获得长生不死吗?共有几种避谷之法,哪一种最好呢?"抱朴子回答道:"避谷断粮的人只能够节省菜肴粮食的耗费,不能单独据此而得以长生不老。我问过诸多曾绝谷断粮历时很长的人,他们说:这样少些病痛,比吃谷物时强一些。他们中服食术、黄精和禹余粮丸的人,每天服两次,三天以后,增加了气力,经得起承担重物,可以步行到远方去,身体轻便而不会疲乏。他们中服食各类石药的人,一次服用就能意守丹田十年到五年,至于吞食符篆,喝神水之辈,只为不饥饿而已,体力不堪劳累。道家的书籍虽然谈过:‘想得到长生,肠胃中应当清洁,想得到不死,肠胃中应当没有渣滓'。又说:'吃草的动物善于跑但愚笨,吃肉的动物力气大而强悍,食谷物的人明智但不长寿,食气的人神智聪明而且不会死。'这只是吐纳的人一家的片面说法而已,不能就单独使用。如果想要服食金丹大药,先不吃东西一百来天为好;如果不能停食,只要这样服食大药就行,只是得到仙道稍微迟缓而已,没有大的妨碍。如果遭遇大的灾荒,隐居逃匿在深山老林里,懂得这种法术,就可以凭着它而不会饿死。那不能避谷的人,却没有应急决断的方法,到急难时就没有有效的帮助了。还有,止息于人间断绝肉类,如果闻到肥美鲜嫩的香气,都不可能不在心中产生食欲;如果不便与世隔绝,委弃家庭,到山岩栖身,在山洞居处的人,本来就不可能成功地直接中断各种美味,也不要自寻痛苦,不如不要断谷绝食,只是适量节食。近来有一百来种绝谷方法,有的服食静守丹田的石药几十粒,就能避食四五十天不会饿。如果炼制松柏和白术,也可以静守丹田,但效果不如金丹大药,持久不过十年以内。有的避食一百或两百天,有的则必须天天服食,才不会饥饿。有的先制作美食吃得很饱,才服食药物用以养育所吃的食物,使它们不消化,可以避谷三年。如果又要吃谷物,应当用葵籽和猪油让它们泻下来,这些食物不会败坏,仍像过去那样。洛阳有个道士董威辇,经常停留在白社里,完全不进食,陈子叔供养侍奉着他。跟着学道,学了很久,才学得他的道术。说是用甘草、防风、苋实之类十几种捣碎成为散末,先服食方寸大小一勺,再吞服石子,大小如同鸟雀蛋的十二粒,足以避食一百天,就再服食石散,气力脸色像往常一样。如果还想吃谷物的话,应该服食葵菜籽的汤泻下石头,才可以进食。还有,可以用赤龙血和青龙膏来制作,要用丹砂和曾青的水,把石头放在中间,再过一会儿,石头柔软就可以食用了,如果不马上取出,立刻就会消溶完的。吃这种石头凭口感吃个饱,能使人强壮。又有‘引石散’,用方寸大小的勺子盛一勺投放在一斗白石子里,用水混合煮,也马上就煮熟如同芋头,可以当成谷物来食用。张太元一家和学生几十个人,都隐居在林虑山里,用这种方法吃石头十几年,人人都很肥硕健壮。但必须得到白石子,不如赤龙血和青龙膏找到石头就可使用,还需要煮,有打柴升火的麻烦。有的用符篆,有的用水,有的符篆和水都用。有的用干枣子,每天九颗,混合着一二升酒。

有服食十二个时辰的真气,从夜半的子时开始,历经九九丑时,八八寅时,七七卯时,六六辰时,五五巳时等才停止。有人春日向东方,服食岁星的青色气,让它进入肝脏;夏天服食荧惑的红色气,让它进入心脏;长夏的时候服食镇星的黄色气,让它进入脾脏;秋天服食太白星的白色气,让它进入肺部;冬日服食辰星的黑色气,让它进入肾脏。还有,中岳嵩山的道士郗元节服食真阴的精华,也大有效用。假如在甲子这十天,有戊辰的精华,那么,在这十天里自始至终要经常地向着东方辰的方位吸进气息。到后一甲,即甲戍到癸未的十天里,又向戊寅的精华寅地吸气,等等。还有所谓“甘始法’,召来六甲六丁和神女,他们各有自己的名字,如果拿祈祷过的水饮用下去,也可以使牛和马都不饥饿。有人存思着脾脏的神仙名字,叫做‘黄裳子’,只要闭上嘴,服食内气就行了。这些都有真实的效用。我多次见到避食已有两三年的人很多,他们都身体轻盈,脸色康润,经得起疾风、寒冷、暑热、湿气,大体上没有肥胖的人。虽然还没有见到过几十年不进食的,但一般人断绝谷物不超过十天半月都会死,然而这些人已经过了几年仍泰然自若,怎能怀疑他们不能活得更久呢?如果诸多断谷者都变得赢弱疲乏,我常忧心,怕他们不会活得很久。而访问那些绝谷之人,他们没有不是开始时气力短乏,以后才渐渐健壮的,而且一个月胜过一个月,一年超过一年,只要像这样,可以长久生存是没有问题的。说到那长生不死,得到道术的人没有不是由服食药物,吞咽真气而后获得的,这是不妄诞的。那服食药物、断粮绝谷之人,没有不起先疲乏的,而只服用符篆水以及单服食元气者,都有四十天的疲倦瘦弱,过了四十天才健壮起来。郑先生说:他生性饮酒不多,但过去在铜山中断谷两年多里,饮几斗酒也不会醉。以此推论,说明不食谷物更使人能忍耐毒素,而忍耐毒素乃是难以得病的征兆。我因而问他,山中从哪儿得到酒?郑先生答道:先酿好云液酒不要压榨过滤,再将桂、附子、甘草等五六种药末配合制成丸粒,晒干。如果用一粒像鸡蛋大小的,投入一斗水中,立刻就制成美酒。还有'黄帝云液泉法',用酒曲、稻末和七八种药配合,制取一升,就取一升水来投入其中,好像千年醋液要渗入水一样。不知道这酒完结的时候,而酒味一直美好不改变,饮用这种酒对人很有益。还有饮用符篆的水来断谷的。避谷虽然起先使人赢弱,但也应该兼而知晓,因为倘或仓卒间遇到荒年,来不及制合药物,那么符水就是最好的了。有一位冯先生,只是服食元气,避谷已经三年。观察他徒步登山,担一斛来重,成天不会疲倦,还不时地拉弓,但不太说话,说话也不肯大气。问他为什么。他说:‘断谷失去精神,说话浪费精力,是最大的忌讳。’我也曾多次见到浅薄的道士之流,为了想虚假地炫耀自己的奇异,招来不进食的虚名,但实际上又不懂这种道术,只是假装不吃羹饭而已。至于喝酒,半天就喝一斗多,干肉、麦芽糖、枣子、栗子、鸡蛋之类,口中吃个不休。有人大嚼其肉,并咽下汁水而吐出肉渣,一天经嘴嚼过的就有几十斤,这只不过是变着方法来进用美食罢了。凡是酒徒,只喝酒吃干肉而不食谷物的,也都能经得起一年半载而不至于瘦缩疲顿,不能称之‘绝谷’。吴国有个道士叫石春,每当他行气为人治病时,总是不吃东西,而等生病的人痊愈,有时一百天,有时要一个月才进食。吴景帝听到这事后说:‘这只因为时间还不长,如果长了,一定会饿死的。'就命人抓来锁闭住他,还派人守备着,石春只要两三升水。像这样过了一年多,石春面色更加鲜艳和悦,力气也仍如过去。吴景帝问他道:‘还能忍耐多久呢?’石春答:'没有时限,可以几十年,只怕衰老到死而已,不担心饥饿。'吴王才中止监禁,放了他。照石春的说法,说明断谷不能延年益寿,是可以明知的。现在也有学到石春法术的人。"


  或问不寒之道。抱朴子曰:“或以立冬之日,服六丙六丁之符,或闭口行五火之炁千二百遍,则十二月中不寒也。或服太阳酒,或服紫石英朱漆散,或服雄丸一,後服雌丸二,亦可堪一日一夕不寒也。雌丸用雌黄、曾青、矾石、磁石也。雄丸用雄黄、丹砂、石胆也。然此无益於延年之事也。”

  或问不热之道。抱朴子曰:“或以立夏日,服六壬六癸之符,或行六癸之炁,或服玄冰之丸,或服飞霜之散。然此用萧丘上木皮,及五月五日中时北行黑蛇血,故少有得合之者也。唯幼伯子王仲都,此二人衣以重裘,曝之於夏日之中,周以十炉之火,口不称热,身不流汗,盖用此方者也。”

有人打听不会寒冷的法术。抱朴子回答:"有人在立冬那天,服食六丙六丁的符水,有的闭着嘴运行五火的元气一千二百遍,这样就能在十二个月内不觉寒冷。有的服食太阳酒,有的服食紫石英朱漆散,有的先服食雄丸一枚,然后再服食雌丸两枚,也可以经受一天一夜而不寒冷。雌丸用雌黄、曾青、矾石、磁石制成;雄丸用雄黄、丹砂、石胆制作。但这些对延年益寿没有什么益处。"

有人打听不感到热的法术。抱朴子回答:"有人在立夏那天服食六壬六癸的符水,有人运行六癸的元气,有的服食玄冰丸,有的服食飞霜散,但这些要用萧丘上树木的外皮,以及五月五日中午向北行走的黑蛇的血,所以很少有得以制合成的。只有幼伯子、王仲都,这两人穿着几层皮裘,在夏天的烈日下暴晒,四周环绕着十炉烈火,但嘴上不说热,身上不流汗。大概就是运用这种方法的人吧?”


  或问辟五兵之道。抱朴子答曰:“吾闻吴大皇帝曾从介先生受要道云,但知书北斗字及日月字,便不畏白刃。帝以试左右数十人,常为先登锋陷阵,皆终身不伤也。郑君云,但诵五兵名亦有验。刀名大房,虚星主之;弓名曲张,氐星主之;矢名彷徨,荧惑星主之;剑名失伤,角星主之;弩名远望,张星主之;戟名大将,参星主之也。临战时,常细祝之。或以五月五日作赤灵符,著心前。或丙午日日中时,作燕君龙虎三囊符。岁符岁易之,月符月易之,日符日易之。或佩西王母兵信之符,或佩荧惑朱雀之符,或佩南极铄金之符,或戴卻刃之符,祝融之符。或傅玉札散,或浴禁葱汤,或取牡荆以作六阴神将符,符指敌人。或以月蚀时刻,三岁蟾蜍喉下有八字者血,以书所持之刀剑。或带武威符荧火丸。或交锋刃之际,乘魁履罡刂,呼四方之长,亦有明效。今世之人,亦有得禁辟五兵之道,往往有之。”

有人打听避开各种兵器的法术。抱 朴子回答:"我听说吴大皇帝孙权曾向介象先生接受过这种方法的要旨云云,只要知道书写北斗星和太阳、月亮的姓名、字号,就不用害怕刀剑。吴大皇帝用这种方法测试过左右几十人。他们经常为他率先登城,冲锋陷阵,都终生不会受伤。郑先生说:只要诵说各种兵器的名字也很有效:刀的名字叫‘大房’,由虚星主管它;弓的名字叫‘曲张’,由氏星主管它;箭的名字叫"彷徨',由荧惑星主管它;剑的名字叫'失伤',由角星主管它;弩的名字叫'远望',由张星主管它;戟的名字叫'大将',由参星主管它。面临战斗之时,时时细声祝祷。有人在五月五日作‘赤灵符’,放在心脏前面。有的在丙午那天中午,制作‘燕君’、‘龙’、‘虎’三袋符图。一年之符每年换一次,一月之符每月换一次,一日之符每天换一次。有的佩带‘西王母兵信’符,有的佩带‘荧惑朱雀"符,有的佩带"南极铄金"符,有的佩带'却刃'符和'祝融'符。有的敷上‘玉札’散,有的沐浴‘禁葱’汤。有的用牡荆来作成‘六阴神将’符,用此符来指向敌人。有的在月蚀时,用活了三千年,喉咙下有‘八’字的蟾蜍血,来书写所持刀剑。有的携带‘武威符’、‘荧火丸’。有的在短兵相接时用‘乘魁履罡’术,呼唤着四方的神灵,也有明显的效用。当今世人中,也有获得禁止,避开各种兵器的方术者,到处都有。”


  或问隐沦之道。抱朴子曰:“神道有五,坐在立亡其数焉。然无益於年命之事,但在人閒无故而为此,则致诡怪之声,不足妄行也。可以备兵乱危急,不得已而用之,可以免难也。郑君云,服大隐符十日,欲隐则左转,欲见则右回也。或以玉台丸涂人身中;或以蛇足散,或怀离母之草,或折青龙之草,以伏六丁之下;或入竹田之中,而执天枢之壤;或造河龙石室,而隐云盖之阴;或伏清泠之渊,以过幽阙之径;或乘天一马以游紫房;或登天一之明堂;或入玉女之金匮;或背辅向官,立三盖之下;或投巾解履、胆煎及儿衣符,子居蒙人,青液桂梗,六甲父母,僻侧之胶,駮马泥丸,木鬼之子,金商之艾,或可为小儿,或可为老翁,或可为鸟,或可为兽,或可为草,或可为木,或可为六畜,或依木成木,或依石成石,依水成水,依火成火,此所谓移形易貌,不能都隐者也。”

有人讯问隐遁沦藏的道术。抱朴子回答:"神仙之道有五种,而坐着存形,立而隐身就是这种方术之一。但它对长寿延年也没有什么益处。如果只是在人间无缘无故地施行这种法术,就只会招致希奇古怪的名声。不值得胡乱施行,只应该用它来防备战乱危急,万不得已才使用它,可以免于灾难。郑先生说:服食'大隐符'十天,想要隐形就向左转,想要现身就朝右转。有人用玉饴丸涂在人身体上,有的用'蛇足散',也有的怀揣离母草。还有的攀折青龙草,埋伏在六丁神的方位;有的进入竹田,手执天枢星所临处的土壤;有的到青龙所指方向的洞穴,隐藏在云翳的暗处;有的藏在清冷的深渊,通过幽深宫阙的小径;有的乘坐天一神马游遨于紫房宫;有的身登天一的明堂上;有的藏匿于织女的金匣子;有的背对辅星,面向官星,立在三盖的下面;有的投弃佩巾,解开鞋子,用胆汁汤和小孩衣符图、子居蒙人、青液桂梗、六甲父母、桃胶、杂色马脑髓、槐树籽、楸木耳。从效果看,有的可以变成小孩,有的可以变成老头,有的可以变为禽鸟,有的可以变为野兽,有的可以变成草,有的可以变成树木,有的可以变成六畜。有的依傍树木变成树木,有的依靠石头变成石头,靠着水变成水,依着火变成火。这些是所谓变易形貌,不能全部隐遁的人。”


  或问:“魏武帝曾收左元放而桎梏之,而得自然解脱,以何法乎?”抱朴子曰:“吾不能正知左君所施用之事。然历览诸方书,有月三服薏苡子,和用三五阴丹,或以偶牙阳胞,或以七月七日东行跳脱虫,或以五月五日石上龙子单衣,或以夏至日霹雳楔,或以天文二十一字符,或以自解去父血,或以玉子馀粮,或合山君目,河伯馀粮,浮云滓以涂之,皆自解。然左君之变化无方,未必由此也。自用六甲变化,其真形不可得执也。”

有人问:“魏武帝曹操曾经收捕并监禁过左元放,他却能自然地解脱,这用的是什么方法呢?"抱朴子说:"我不能确切地知道左先生所施用的法术。但是经过观览各类道术书籍,有的是每月服食三次薏苡子,再用‘三五阴丹’渗和;有的用相对的牙齿,男婴的胎胞;有的用七月七日向东爬行的跳脱虫;有的用五月五日石头上的蛇脱;有的用夏至那天的雷楔;有的用‘天文二十一字符’;有的用‘自解去父血’;有的用‘玉子余粮’;有的混合‘山君目’、‘河伯余粮’和‘浮云滓’来涂抹。都能自然地解脱。但左先生变化无常,也不一定是用这些方法。如果他自己用‘六甲变化’的方法,那么他的真实形体也不可能被抓住的。”


  或问曰:“为道者可以不病乎?”抱朴子曰:“养生之尽理者,既将服神药,又行气不懈,朝夕导引,以宣动荣卫,使无辍阂,加之以房中之术,节量饮食,不犯风湿,不患所不能,如此可以不病。但患居人閒者,志不得专,所修无恒,又苦懈怠不勤,故不得不有疹疾耳。苦徒有信道之心,而无益己之业,年命在孤虚之下,体有损伤之危,则三尸因其衰月危日,入绝命病乡之时,招呼邪气,妄延鬼魅,来作殃害。其六厄并会,三刑同方者,其灾必大。其尚盛者,则生诸疾病,先有疹患者,则令发动。是故古之初为道者,莫不兼修医术,以救近祸焉。凡庸道士,不识此理,恃其所闻者,大至不关治病之方。又不能绝俗幽居,专行内事,以卻病痛,病痛及己,无以攻疗,乃更不如凡人之专汤药者。所谓进不得邯郸之步,退又失寿陵之义者也。余见戴霸华他所集金匮绿囊崔中书黄素方及百家杂方五百许卷。甘胡吕傅周始甘唐通阮南河等,各撰集暴卒备急方,或一百十,或九十四,或八十五,或四十六,世人皆为精悉,不可加也。余究而观之,殊多不备,诸急病甚尚未尽,又浑漫杂错,无其条贯,有所寻按,不即可得。而治卒暴之候,皆用贵药,动数十种,自非富室而居京都者,不能素储,不可卒办也。又多令人以针治病,其灸法又不明处所分寸,而但说身中孔穴荣输之名。自非旧医备览明堂流注偃侧图者,安能晓之哉?余所撰百卷,名曰玉函方,皆分别病名,以类相续,不相杂错,其救卒参卷,皆单行径易,约而易验,篱陌之閒,顾眄皆药,众急之病,无不毕备,家有此方,可不用医。医多承袭世业,有名无实,但养虚声,以图财利。寒白退士,所不得使,使之者乃多误人,未若自闲其要,胜於所迎无知之医。医又不可卒得,得又不肯即为人使,使腠理之微疾,成膏肓之深祸,乃至不救。且暴急之病,而远行借问,率多枉死矣。”

有人问:"修道的人可以不生病吗?"抱朴子答:"养生而能完全掌握道术的人,既服用仙药,又服食真气不止,早晚导引,以求疏通流畅荣气卫气,使它们没有阻隔,再加上使用房中术,节制饮食,不冒犯风湿,不必担心有不能做到的,像这样,就可以不生病了。只是怕居处人间的凡人,志向不能专一,所修炼的没有恒心,又苦于懈怠而不辛勤,所以不能不有疾病。如果空有相信道术的心意,却没有于己有利的法术,年寿命运都很不凑巧,身体有损伤的危险,那么,三尸神就会乘他哀弱的月份,危机的日子,和进入寿命断绝、疾病缠身的时刻,招唤邪气,胡乱延请鬼怪来制造祸害。那各种灾害一齐作乱,各类刑罚共同袭来时,祸害就一定更大。身体还强健的人,就只是生各种疾病;而先前有病患的人,就会发作大病。所以古代开始学道的人,没有不兼习医道的,以此来解救就近的病祸。平凡的道士和不懂得这个道理,又仗恃自己的听闻的人,大都不懂得治病的诀窍。又不能避开世俗,幽静地隐居,专心地修行内功来防止疾病。等到病痛缠身,没法来抵御治疗,反而倒不如凡人中专用汤药的。正所谓'往前学不到邯郸的步态,向后又丧失了寿陵故乡的姿式'。我见到戴霸、华佗所收集的《金匮绿囊》、《崔中书黄素方》,以及《百家杂方》五百来卷。而甘胡、吕傅、周始、甘唐通、阮河南等人,各自撰集《暴卒备急方》,有的一百一十卷;有的九十四卷,有的八十五卷,有的四十六卷,世人都精通熟悉得无以复加。我深入探察,观看它们,觉得有很多不完善之处:很多急病收得不全面,又混乱散漫,错谬庞杂,缺乏条理,一旦需要寻索,不能立刻求得。而治疗急暴的病候,都用的是昂贵的药物,动辄几十种,如果不是富有之家,而且居住在京城里的人,就不可能平素储备,不可能立即办妥的。还有很多是教人用针治病的,而那针炙之法又不标明所治穴位和分寸,只是说说穴位的名字。如若不是老医生及全面阅览《明堂流注偃侧图》的人,又怎么能知晓呢?我所撰写的一百卷书,名叫《玉函方》,将疾病名目都分开,按类属相互连接,相互不错杂;另外有《救卒》三卷。都能单独施用,直接简易,集中而容易有效。在篱落阡陌之间,随意看去都是药材,各种急难疾病,没有不齐备的。家中有这种方剂,可以不用医生。医生很多是继承家业的,有名而无实,只是用虚假的声誉来牟取财物利益。贫寒隐逸之人,不会行医;而行医的又大多耽误病人,所以,还不如自己熟谙其中要旨,比所延请来的无知庸医要强。医生不能很快寻到,寻到又不肯马上为人行医,使得皮肤间的小疾,拖延成内部的大灾祸,乃至无法救活。何况那些突然袭来的大病,却到远处去求医聘请,一般说来,大多数人是冤枉死的呀!”


  或问:“将来吉凶,安危去就,知之可全身,为有道乎?”抱朴子曰:“仰观天文,俯察地理,占风气,布筹算,推三棋,步九宫,检八卦,考飞伏之所集,诊訞讹於物类,占休咎於龟筴,皆下术常伎,疲劳而难恃。若乃不出帷幕而见天下,乃为入神矣。或以三皇天文,召司命司危五岳之君,阡陌亭长六丁之灵,皆使人见之,而对问以诸事,则吉凶昭然,若存诸掌,无远近幽深,咸可先知也。或召六阴玉女,其法六十日而成,成则长可役使。或祭致八史,八史者,八卦之精也,亦足以预识未形矣。或服葛花及秋芒麻勃刀圭方寸匕,忽然如欲卧,而闻人语之以所不决之事,吉凶立定也。或用明镜九寸以上自照,有所思存,七日七夕则见神仙,或男或女,或老或少,一示之後,心中自知千里之外,方来之事也。明镜或用一,或用二,谓之日月镜。或用四,谓之四规镜。四规者,照之时,前後左右各施一也。用四规所见来神甚多。或纵目,或乘龙驾虎,冠服彩色,不与世同,皆有经图。欲修其道,当先暗诵所当致见诸神姓名位号,识其衣冠。不尔,则卒至而忘其神,或能惊惧,则害人也。为之,率欲得静漠幽闲林麓之中,外形不经目,外声不入耳,其道必成也。三童九女节寿君,九首蛇躯百二十官,虽来勿得熟视也。或有问之者,或有诃怒之者,亦勿答也。或有侍从暐晔,力士甲卒,乘龙驾虎,箫鼓嘈嘈,勿举目与言也。但谛念老君真形,老君真形见,则起再拜也。老君真形者,思之,姓李名聃,字伯阳,身长九尺,黄色,鸟喙,隆鼻,秀眉长五寸,耳长七寸,额有三理上下彻,足有八卦,以神龟为床,金楼玉堂,白银为阶,五色云为衣,重叠之冠,锋鋋之剑,从黄童百二十人,左有十二青龙,右有二十六白虎,前有二十四朱雀,後有七十二玄武,前道十二穷奇,後从三十六辟邪,雷电在上,晃晃昱昱,此事出於仙经中也。见老君则年命延长,心如日月,无事不知也。”

有人问:“将来的吉凶安危,何去何从,懂得的可以保全自身,这算是养生有道吗?”抱朴子说:“向上观察上天的形象,俯身考察大地的纹理,用风气占卜,用筹算预测,用三棋推理,用九宫计算,用八卦检索,考察出飞禽伏兽所聚集的地方,诊断清妖孽、变异所依附事物,用龟壳策蓍来占卜吉凶,这些都是下等、常用的技术,疲乏劳苦又难以依恃。如果不走出帷幕就能洞察天下,才算得出神入化。有人用三皇天文召来司命、司危和五岳的神仙、阡陌之长、亭长及六丁等精灵,让他们都能显现出来使人看见。当着面用各种事情向他们打听,这样,吉凶祸福就清清楚楚了,好像存在于手掌之中,无论远近幽深的事,都可以预先知晓。有的人召来六阴神女,这种方法六十天才能成功,成功后就可以长期役使六阴神女了。有人祭祷并招来八史,八史是八卦的精华,也能用来预测还没有成形的事物。有人服食葛花、秋芒、麻勃,用一寸见方的刀圭一勺,服后恍惚,似要卧倒,听到人声说出不能决断的事,吉凶马上就能决定。有人用九寸以上的明镜自我映然,并有所存思,到七月七日就能看见、神仙。神仙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旦显现,心中自然知道千里以外和将来出现的事情。明镜有的用一面;有的用两面,叫'日月镜';有的用“四规镜”。所谓“四规”,就是映照的时候,前后左右各放一面。用四规镜看见的神怪很多:有的眼睛竖立;有的乘龙驾虎。他们的帽子、衣服的色彩与世人不同,都画在仙经的图像里。如果想要修行这种道术,应该先默默诵读应招来现形的众神姓名、地位、大号,认识他们的衣服帽形。不这样的话,当他们猝然而至时,会忘了这些神。有人可能受惊吓,这就伤害人了。为此,一般应该处于幽静、淡泊、闲散的山林岩泉之中,外在的形体不经过眼睛,外面的声音不进入耳朵,这种道术才一定会成功。三童 九女及节寿君、九头蛇身的神,以及一百二十个仙官,虽然招来也不熟悉和看清。有的神责问着,有的神怒叱着,都不必回答。有的神拥有华丽的侍从,力士和披甲的士卒,乘坐着飞龙,驾驭着猛虎,箫声鼓声、宣宣交错。也不要抬起眼睛与他们说话,只须虔诚地思念着太上老君的真实形貌。只要太上老君的真实形貌一显现,就起身拜两次。老君的真形应该思念不忘:他姓李名聃,字伯阳。身长九尺,黄鸟嘴,高鼻长眉,眉长五寸,耳长七寸,额头上有三条纹理上下相通,脚上有八卦。他用神龟作床,住的是金楼玉堂,白银作阶梯。用五色云彩作衣裳,戴着重叠的帽子,锋利的矛形宝剑佩着,跟着黄衣童子一百二十人,左边有十二条青龙,右边有二十六只白虎,前面有二十四只朱雀,后面有七十二对玄武,前面由十二只穷奇开道,后面有三十六只辟邪殿后,雷电在其上,明明亮亮。这些记载出自于仙经,能看见太上老君就能延长寿命,心中如同太阳月亮一样,没有什么事不知晓的了。”


  或问坚齿之道。抱朴子曰:“能养以华池,浸以醴液,清晨建齿三百过者,永不摇动。其次则含地黄煎,或含玄胆汤,及蛇脂丸、矾石丸、九棘散。则已动者更牢,有虫者即愈。又服灵飞散者,则可令既脱者更生也。”

  或问聪耳之道。抱朴子曰:“能龙导虎引,熊经龟咽,燕飞蛇屈鸟伸,天俛地仰,令赤黄之景,不去洞房,猿据兔惊,千二百至,则聪不损也。其既聋者,以玄龟薰之,或以棘头、羊粪、桂毛、雀桂成裹塞之;或以狼毒冶葛,或以附子葱涕,合内耳中,或以蒸鲤鱼脑灌之,皆愈也。”

  或问明目之道。抱朴子曰:“能引三焦之昇景,召大火於南离,洗之以明石,慰之以阳光,及烧丙丁洞视符,以酒和洗之,古人曾以夜书也。或以苦酒煮芜菁子令熟,曝乾,末服方寸匕,日三,尽一斗,能夜视有所见矣。或以犬胆煎青羊、班鸠、石决明、充蔚百华散,或以鸡舌香、黄连、乳汁煎注之。诸有百疾之在目者皆愈,而更加精明倍常也。”

有人打听使牙齿坚牢的方法。抱朴子说:"如果能用华池口来养身,再用醴泉唾液来滋润它。清早叩齿三百下,就永远不会动摇。其次就口含地黄煎,或者口含玄胆汤,以及蛇脂丸、矾石丸、九棘散,就会使活动的更坚牢,有虫的马上痊愈。另外,服食‘灵飞散’的人,还可以使已经脱落的牙齿再生。"

有人打听使耳朵听力强的方法。抱朴子说:"如果能作龙导、虎引、熊经、龟咽、燕飞、蛇屈、鸟伸、天仰、地俯,并使得赤髓黄精的元气景象不离开丹田穴的洞房,以及猿据、兔惊,作上一千二百次,就会使听力不受损了,那已经聋了的人,用玄龟来薰烤。有的用棘头、羊粪、桂毛、雀桂裹成团堵塞进去;有的用狼毒、野葛;有的又用附子、葱汁,调和后放入耳朵中;有的用蒸熟的鲤鱼脑子灌进去,都能治愈耳聋。”

有人问起让眼睛明亮的方法。抱朴子说:"如果能吸引三焦之气到上丹田,召来荧惑星到南方离处,用明石来洗眼睛,用阳光来熨烤,以及焚烧'丙丁洞视符',用酒渗和着洗眼睛,古人曾凭此法在夜间写字。有人用醋液煮芜菁子,让它熟透后晒干,碾成粉末,服食一寸见方的勺子一勺,每天三次,吃尽一斗后,就能在夜晚看清该看的东西。有的用狗胆煎、青羊、斑鸠、石决明、充蔚百花散,有的用鸡舌香、黄连、乳汁煎注入眼睛。各类眼疾都能痊愈,而且更加明亮,胜过平常。”


  或问登峻涉险、远行不极之道。抱朴子曰:“惟服食大药,则身轻力劲,劳而不疲矣。若初入山林,体未全实者,宜以云珠粉、百华醴、玄子汤洗脚,及虎胆丸、朱明酒、天雄鹤脂丸、飞廉煎秋芒、车前、泽泻散,用之旬日,不但涉远不极,乃更令人行疾,可三倍於常也。若能乘蹻者,可以周流天下,不拘山河。凡乘蹻道有三法:一曰龙蹻,二曰虎蹻,三曰鹿卢蹻。或服符精思,若欲行千里,则以一时思之。若昼夜十二时思之,则可以一日一夕行万二千里,亦不能过此,过此当更思之,如前法。或用枣心木为飞车,以牛革结环剑以引其机,或存念作五蛇六龙三牛交罡而乘之,上昇四十里,名为太清。太清之中,其气甚罡刂,能胜人也。师言鸢飞转高,则但直舒两翅,了不复扇摇之而自进者,渐乘罡刂炁故也。龙初昇阶云,其上行至四十里,则自行矣。此言出於仙人,而留传於世俗耳,实非凡人所知也。又乘蹻须长斋,绝荤菜,断血食,一年之後,乃可乘此三蹻耳。虽复服符,思五龙蹻行最远,其馀者不过千里也。其高下去留,皆自有法,勿得任意耳。若不奉其禁,则不可妄乘蹻,有倾坠之祸也。”

有人问起攀登高山,涉历险境,出行到远方而不疲倦的方法。抱朴子说:"只有服食金丹大药,才能身体轻盈,力量强劲,辛劳但不疲倦。如果是初次深入山林,身体又还没有完全壮实的人,应该用云珠粉、百花醴、玄子汤洗脚,以及用虎胆丸、朱明酒、天雄鹤脂丸、飞廉煎、秋芒、车前、泽泻散,使用十天后,不但跋涉远方不会疲倦,还可以让人走得更快,可以比平常超过三倍。如果能够乘跻飞行的话,就可以周游天下,不被山河所拘绊。乘跌飞行法一共有三种:一种叫‘龙蹄’,第二叫‘虎跃’,第三叫‘鹿卢’。有的服食仙符,殚精存思。如果想行走一千里,就用一个时辰来存思;如果用昼夜十二个时辰来存思,就可以凭此在一天一夜行走一万二千里路。也不能超过此极限了,超过一万二千里就应该再存思,方法同前面的一样。有人用枣心木制作飞车,用牛皮穿结的宝剑来牵引那机关。有的存思成五只蛇六条龙三匹牛,与罡星相交结再乘坐。向上升四十里,名叫'太清'。太清中气息刚劲,能经得起人。我的老师说过:鸢鸟飞得较高时,就只要直接舒展双翅,完全不再扇动摇摆却自己前进,这就是因为驾驭刚劲气体的缘故了。龙开始升登云彩,当它往上爬行至四十里,就自己飞行了。这话出自于仙人,而留传在世间的,确实不是平凡者所能知道的。还有,乘卧的人必须长期坚持斋戒,断绝荤菜,不吃有血动物作的食物,一年之内,才可以驾驭这三种跻。虽然服食符图的人,存思五龙跻飞行最远,其余的不过一千里罢了。那飞行高、低、离去、停留,都本有方法,不能随意的。如果不奉行那些禁忌,就不能胡乱乘卧,不然,有倾覆坠落的灾祸。”


  或曰:“老子篇中记及龟文经,皆言药兵之後,金木之年,必有大疫,万人馀一,敢问辟之道。”抱朴子曰:“仙人入瘟疫秘禁法,思其身为五玉。五玉者,随四时之色,春色青,夏赤,四季月黄,秋白,冬黑。又思冠金巾,思心如炎火,大如斗,则无所畏也。又一法,思其发散以被身,一发端,辄有一大星缀之。又思作七星北斗,以魁覆其头,以罡指前。又思五脏之气,从两目出,周身如云雾,肝青气,肺白气,脾黄气,肾黑气,心赤气,五色纷错,则可与疫病者同床也。或禹步呼直日玉女,或闭气思力士,操千斤金鎚,百二十人以自卫。或用射鬼丸、赤车使者丸、冠军丸、徐长卿散、玉函精粉、青年道士熏身丸、崔文黄散、草玉酒、黄庭丸、皇符、老子领中符、赤须子桃花符,皆有良效者也。”

有人说:“《老子篇中记》和《龟文经》,都说过大兵灾之后,以及战乱的岁月,一定有大瘟疫的流行,一万人才能幸存一个。冒昧地问问躲避的方法。"抱朴子说:"仙人进入瘟疫区域的秘法,是存思自己的身体变为五玉。五玉就是顺应着四季的颜色:春天为青色,夏天为红色,长夏之月为黄色,秋天为白色,冬天为黑色。又可以存思着自己戴上了金色的头巾,还想着自己的心如同炎热的火焰,大小如同斗,就无所畏惧了。另一种方法,是存思自己的头发披散,并覆盖了身体。每一根头发尖上都有一颗大星星结缀着。还可以存思与北斗七星并排,用魁星覆盖着斗部,用罡星指着前方。还可以玄想五脏的元气,从两只眼睛里溢出,环绕身体如同云雾一般:肝气青色;肺气白色;脾气黄色;肾部黑气;心脏红气。五色缤纷,就可以同得传染病的人同床而卧了。有人迈着禹步呼唤着值日的仙。有的闭气存思力士,手持一千斤重的金槌,用一百二十人来自我保卫。有人用‘射鬼丸’、‘赤车使者丸’、‘冠军丸’、‘徐长卿散’、‘玉函精粉’、‘青牛道士薰身丸’、‘崔文黄散’、‘草玉酒’、‘黄庭丸’、‘皇符’、‘老子领中符’、‘赤须子桃花符’等,都是有好效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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