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豚烧秧草的做法(日本稀有河豚的做法)

#头号有新人#家乡的味道---舌尖上最危险的美味之河豚

童年的岁月里,长江边上的故乡人家是守着日子等鱼的。二月刀鱼,三月鳜鱼,四月鲥鱼......每个时光里都藏着舌尖的期待,不能迟一步,也不能早一步,一切都应刚刚好才能尝到那份各各不同的鲜。

尤其是初春时分,长江水开始回暖。"正是河豚欲上时",吃江鲜的头即由河豚开启,它以白玉的姿态,鲜香的汤汁挠来了来自各方不怕死的食客。

那年我大概六岁光景,爷爷还健在。那是全国粮食紧缺的年代,全家的饭桌上只有粗粮加佐照着人影的稀粥。若是遇上亲友难得团席而坐的欢聚时刻,偶见一道黄豆炖鳊魚,一道泛着油光的红烧肉,那便是全年时最欢喜的时光。

一日席间,大家将有限的美味分给孩童们。就着薄酒,曾行走过江湖的伯父讲起了他曾在沙洲运沙时有人请吃了一顿秧草烧河豚的趣事,他那绘声绘色的描述中,我听到一个好吃客拼死吃河豚的故事。

小小的我第一次听到不可企及的美味居然是天下最危险的,一不小心,可能不是人吃它,而是它会吃人。

后来长大了,才明白这种长江盛产的鱼类,长相虽然可爱,但纵使有万般美味,在那个贫困时代也是无人敢私享的,因为它太毒了!

河豚,古时候叫赤鲑,别名还有“嗔鱼”、“西施乳”。对于河豚的毒性,在《本草纲目》里都有记载,“味虽珍美,食之杀人……”不过,言者谆谆,听者藐藐,总有那些饕餮客为了舌尖满足,“二月河豚十月蟹”地吃到了现在。

长大后,家乡的日子渐渐好起來了。回乡探亲的日子里,河豚渐渐会以各种各样的烹飪方式出现在我的面前,但怕死的我始終不敢动它一箸。

河豚刺生,河豚烧春笋,秧草烧河豚。每一道的鲜香无时无刻不在诱惑我的食指。我一忍忍了很多年,却一次读苏东坡吃河豚的趣事后,终于破防了。

美食是苏东坡的人生信仰,用我们现代人的话说,没有什么是一顿美食解决不了的。

苏公当年初到黄州:“长江绕郭知鱼美,好竹连山觉笋香。”《惠崇春江晚景》:“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诗中尽写早春江南之美景,却是苏大诗人在寻找春天里的美食啊!

春天到啦,笋可吃,鸭子也可吃,野菜好吃,河豚更好吃,如此美景,怎能辜负了诗人的胃呢?

据說有位长江边居住的名士十分仰慕苏东坡的才华,于是就让家里的大厨做当地的美味—河豚。

河豚有毒,古人皆知。处理不当,令人有性命之忧。但那位大厨厨艺很牛,对河豚的毒性神经了如指掌。

听说大文豪苏学士来了,主人的亲朋好友纷纷慕名而来。大家屏风后屏息等待苏大腕如何品题。等了半天,只闻鲜香四溢,但听风卷残云之声,却不闻大师半句。众人正失望之余,忽听苏学士停箸徐言:“据其味,真是消得一死”这几个字。众人大悦。

汪曾祺老先生曾在江阴都待过一段时间,离开后也以“竟未吃过河豚,至今引为憾事。” 自称辜负美食。

所以,那一次,有位美食家亲友认真地对我说,你呀,太瘦了,胃口一定不好!这是养殖的河豚,不是野生的,几乎无毒。这家厨师做了几十年,超级放心吃,而且养胃养颜呢。

最后还一句,一定要尝一口!不然还好意思称喝着长江水长大的人吗?

是啊,我曾是喝着长江水长大的孩子啊!心动了,筷子提起来,犹豫,徘徊,看着亲友们吃得真欢,我的舌尖与河豚有了人生第一次的相遇。

河豚烧秧草的做法(日本稀有河豚的做法)图1河豚烧秧草的做法(日本稀有河豚的做法)图2河豚烧秧草的做法(日本稀有河豚的做法)图3

那顿回乡宴里,最值得回味的便是那道经典的家乡菜---秧草烧河豚。这道扬泰名菜可以说是春天的代名词。

秧草就是上海人所说的“草头”,比绿豆芽还纤细柔软的秧草垫在勾了薄芡的鱼肉下,解腻的同时也赋予了这道菜清香的气息。

那如玉般的河豚肉被切得厚厚的,置入面前的小锅里,当用河豚鱼骨熬的浓汤在翻滚时,夹着鱼片“左三右四晃几晃”,连调料都不必加,直接入口,这味道……简直是鲜极至美的色调。

那一刻,我忘了我是谁,我忘了恐惧。小心地夹一片几乎透明的河豚鱼片,被冰块镇得冰凉的刺身,再蘸上酱料后,竟然吃出了一江春水的味道。

当味蕾满足后,只能用“不食河豚不知鱼味,食了河豚百鱼无味”写下我对河豚的记忆。

离开故乡二十年了,想起那一口河豚,真是“一朝食得河豚肉,终身不恋天下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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